【西里斯x你x雷古勒斯】错误的舞会
*5000+一发完，算个甜饼
part1
十月苏格兰冰凉的风裹着湖边的水汽向你吹来，你能察觉到自已脸上依然惊人的红晕，你用手摸了下脸颊，不出意料摸到一片炽热。西里斯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吹着口哨晃悠，他穿着靴子的脚踩着黑湖边低矮的草地，发出悉悉碎碎的声响。
你绝望地闭上眼睛，又再次满怀期待的睁开，眼前依然是月色下波光粼粼黑湖，在这里仍然可以听到风送来的城堡方向的喧嚣。你暗暗祈祷着这喧嚣不是因为，至少不要是全部因为自己引起的。
西里斯含着笑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拉回了你一星半点的理智，只是比起安慰你更觉得这像幸灾乐祸：“好啦，没什么大事。”
是啊，没什么大事。你在心里吐槽着，我只是在万圣节舞会上接受了公认的未婚夫的哥哥的邀请，这很常见。他是格兰芬多，我是斯莱特林，这不常见但也有过。我拒绝了未婚夫的邀请，这也没什么。他不知道抽什么风在大厅中央把脸慢慢凑了上来，我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我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接了吻，这就绝对不常见了！
part2
你是一个纯血巫师家庭的独女，理所应当的，你被分进了斯莱特林。你的父母对此很满意，你也认为这是值得夸耀的传承。只是当你优雅地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看着人们议论的中心，那个笑容张扬的布莱克家的小子向格兰芬多方向跑去时，心里竟然有一丝悸动。
你的父母是标准的联姻婚姻，他们相敬如宾，对你更是亲切有余，疼爱不足，你看着自己华丽的巫师袍，知道这一切都是很好的，但好像总是缺了一些什么。
布莱克家族是你们家的世交，你第一次见到雷古勒斯和小天狼星就是在他们家的老宅子里。大人们在前厅交谈，你们这些半大的孩子就在楼上的空房间里吃茶点。布莱克家的孩子里，贝拉的眼神让你感觉有些害怕，纳西莎的笑容完美无缺，但就连小时候的你也能看出她不是真心的，你和最喜欢的安多米达一起坐着，小小的雷古勒斯在一旁偷看你，他黑色的眼睛像玉石一样有神。
直到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嚣，雷古勒斯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贝拉厌恶地把头转开，你看到小天狼星打开了你们房间的门，阳光跟着洒了进来，照亮了这个阴暗的房间，他的衣服上有一些尘土，头发也像是根本没有梳过，但他的笑容张扬得好像刚刚拯救了世界。
这个初见并不完美，你正对这个笑容发呆时，小天狼星就和贝拉吵了起来，并且顺利地把一壶茶水浇在了你的裙子上。
这次之后，你每次和小天狼星见面都要吵一架，从圣诞节聚会一直吵到了霍格沃茨的火车上，雷古勒斯曾经温柔而不解地问过你，为什么老是和他哥哥吵架。
你不记得自己含含糊糊地回答了什么，但你知道自己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讨厌他。人们看到自己无法掌控的美丽事物时，总会下意识地排斥他们。你挽着雷古勒斯的手臂，看着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出神地想着一些奇怪的意象：人类与火焰，刀锋与蝴蝶，我与小天狼星。
你们三个渐渐长大后，关系也渐渐变化。小天狼星变得更加桀骜不驯，你知道人们在背后悄悄议论他什么时候会被除名。雷古勒斯从小时候那个温柔的孩子变成了一个沉默的少年，他再也不尝试着缓和哥哥和家里的关系。至于你，当父亲酒后骄傲地向你透露，雷古勒斯将是你的未婚夫时，你脑海第一时间浮现的，竟然是小天狼星的侧脸，然后才是雷古勒斯害羞的笑容。
你和雷古勒斯关系一直很好，因为他比你小两岁的原因，你们之间总是你在做主，他会无条件地听从你的话。订婚之后，你也曾经和少年人一同踏青郊游，在城堡里密会，悄悄分享一个蝴蝶翅膀般轻薄的吻。
你确信自己喜欢这个孩子，和他结婚，成为布莱克家族的女主人看起来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归宿。只是在听到这孩子害羞地叫你姐姐，眼睛里散落着害羞的光时，你就会情不自禁地，不受自己控制地想起小天狼星。
你在订婚后也曾做客与布莱克家，雷古勒斯下去嘱咐克利切，留你和小天狼星在下雨的屋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互相嘲讽。雨声潺潺，你们闭嘴后，屋里突然也只能听见雨声，你和小天狼星站得很靠近，你能同时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和窗边雨水的凉意，然后一切就那么发生了，你和小天狼星在窗边接了一个很绵长的吻，你沉浸在那温度里，直到听见雷古勒斯上楼的脚步才骤然分开。
西里斯一边擦着嘴角一边看盯着你，你看不懂他的眼神，便发誓将这件事埋在心里，直到舞会事件，你们公开在所有人面前接吻。
part3
你不得不再一次回忆起那场错误的万圣节舞会，整个城堡都被绸缎和南瓜灯装饰着，到处灯火辉煌，你和雷古勒斯还是第一次互相挽着手，以未婚夫妻的身份等待舞会开场，所有人都向你们投来了然的笑意。
隔壁寝室的长舌妇玛丽一刻不停地在你身后唠叨着裙子和妆容之类惹人心烦的话题，但当她开始夸张地称赞你和雷古勒斯的般配时，你宁愿听她唠叨裙子。
雷古勒斯看着你的表情，了然地笑了一笑，亲昵地向你凑近：“姐姐，”他的眼睛在近处看起来像黑玉一样幽深，你惊觉他什么时候已经长得比你还高了，你得仰着头听他说话，他瞥了一眼玛丽，体贴地安慰你：“马上舞会就开始了。”
你心烦意乱地挤出一个笑给他，内心却不知道为什么惶恐无比，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为了躲开雷古勒斯的安慰，你假装在欣赏墙上挂着的一副风景画。冷静，冷静，你告诫自己，你从小到大参加过无数次上流舞会，你不能在这时候掉链子……这个念头像一把大手一样扼住了你的脖子，使你更加窒息了。
风景画好像万花筒一样旋转起来，里面是无数的空洞的舞会，冰冷的特定弧度的笑容，父母赞许的目光，沃尔布加挑剔的打量还有所有你不得不做却其实从未从中获得欢愉的事情，你看了雷古勒斯一眼，他也正关切地看着你：“姐姐，你的脸色好白，是不舒服吗？”
你正在胡乱组织着语言时，一道熟悉而讥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显然是裙子束得太紧了。”
你猛地转过身去，看见了正缓缓向你们走来的小天狼星，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巫师袍，头发桀骜地翘起，侧脸像希腊雕塑一样流畅。你贪婪地盯着他，好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浮出水面，四周的一切都清晰了起来，所有嗡嗡的声音都消退了，周围依旧是温暖而舒适的舞会。
他被你的目光惊讶到了，眼神在你的脸上扫过，声音罕见地带了点迟疑：“你没事吧？”
你无言地摇了摇头，盯着他的脸笑了一下。
小天狼星的目光凝视着你，明亮的灯光在他黑色的瞳孔里像火花一样闪烁，他突然弯下腰，在你耳边轻声用耳语说：“你要学会遵循你的内心。”
雷古勒斯上前的时候，他已经潇洒地去找他的好朋友詹姆了。雷古勒斯皱着眉头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他为止。
你主动挽住他的手臂，将他的目光牵扯回来：“我没事。”你仰着头笑了笑，“事实上，我从来没这么好过。”
钟声敲响，舞会开始了。
part4
你牵起雷古勒斯的手，顺利地和他跳完了第一圈舞，裙摆飞扬间，你好像想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在意。
比起往日的沉默和绅士，今天的雷古勒斯跳完舞后仍然兴奋不减，你们窝在自助餐的角落里，亲密地分享着同一个小蛋糕时，他仍然笨拙但真诚地夸奖你的舞姿。你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回答时，一只手突兀地从侧面伸了过来，轻轻抹掉了你唇边的奶油沫。
对面的雷古勒斯还没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的眼睛猛地睁大了，在昏暗的灯光里你注意到他们的颜色和小天狼星的几乎一模一样，这双眼睛正一脸惊愕地看着你的侧方。
你转过身，心里像黑湖的水一样平静。西里斯正斜斜地依靠在旁边的餐桌上，满不在乎舔着手指，詹姆在一旁不忍直视地拉着他的衣服，但还是没有能阻止西里斯慢慢地把手伸向你，笃定地发出邀请：“跳舞吗？”
你看着眼前白皙的手掌，脑子里一瞬间翻涌过很多东西，从婚约到开除家族什么都有，但最终停留在舞会开场前小天狼星对你说的话上。遵循我的内心吗？你闭了闭眼，让自己的思维滑落下去，去内心深处问了问自己的心，它正嘶叫着让你把手放上去，这声音是如此的震耳欲聋，你就很奇怪自己之前竟然没有听见过。
你打算照做了，在你伸出手的那一刻，雷古勒斯猛地拉过了你的手，他略显深色的手和你雪白的手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西里斯没有看他，仍然固执地向你伸着手。詹姆好像已经放弃了，在一边绝望地捂着脸。
你们这边寂静而诡异的氛围已经引起了小范围的注意，你能听到周围酒杯的碰撞声和餐盘的叮当声渐渐弱了下去，在你们周围形成一片真空。雷古勒斯的手紧紧的攢着你，力气之大以至于让你感到一丝疼痛。与此同时，他不发一言地盯着你，你作为和他一起长大的人当然能看出他眼里的哀求之意，但是……
你摇了摇头，狠下心来把手从他手里一寸寸地抽出来。抱歉，你在内心悄悄说道，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在现实中也说出来，抱歉，雷古勒斯，抱歉，我不是想羞辱，我没有不喜爱你，我只是想遵循一次自己的内心。
你平静地把手放在西里斯的手里，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小声的惊呼，以至于远方的人们也开始探头想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西里斯的笑容骤然扩大，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笑起来总像是周围的一切都无关紧要，没有什么可以困住他，就像你当年见到他的第一眼，你就知道他终有一天会离开布莱克家族。
你们十指相扣，向着舞池走去，起初你像是走在云里，但你渐渐发现看着周围的人脸色大变，窃窃私语或者把杯子摔掉是一件蛮有意思的事情。西里斯在一旁时刻注意着你的神情，他看到你笑了也绽开一抹笑意：“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真实的样子。”他毫不在意周围人的反应，直白地说：“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否认我们之间的──张力。”
然后你们在音乐中跳舞，旋转，接吻，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part5
你结束了回忆，眼前依然是微微荡漾着的黑湖湖水，折射出天上零星的几点月光，十月的寒风吹在你光裸的肩膀上，让你微微打了个寒颤，似乎这时候才察觉到凉意。
西里斯依然保持着搂着你的肩膀的姿势，察觉到你的颤抖后，他稍微用力把你往他的怀里带了一点，这样你就近乎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了，你的脸蛋侧面贴在他的胸膛上，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衣料的味道。真奇怪，这种寒风下他还是像个太阳一样在散发着热度，难道格兰芬多都这样吗？永远不知疲惫，勇敢地在自己的路上走下去？
你闭上眼睛享受了几秒这份温暖，然后强逼自己睁开眼睛，想一些必须要处理的事情，你用近乎梦游般地口吻开口，可能是因为这场景着实像个梦境：月亮，黑湖，未婚夫哥哥的怀抱，说不清是美梦还是噩梦，但你内心却十分坚定：“我要和雷古勒斯退婚。”
西里斯嗯了一声，你能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他的手指轻轻拂过你鬓边的几缕头发，落在你的肩头上。你继续说了下去：“如果要爸爸妈妈要我脱离家族，我也会做的。我不能忍受继续这种──”
你的手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半圆，又徐徐地落下：“记载在你们布莱克家族毯子上的模范生活了。我要有属于我自己的路。”
西里斯仍然轻轻嗯了一声，他握住了你的手，他的声音在你头上回响着，依然是他平日少见的温柔声调：“我明白。”
“我不明白。”一个你们两个都很熟悉的声音在你们身后响起，雷古勒斯在月光中向你们走来。
他看着依偎的你们，静静地走到你的另一半身侧，轻轻握住你的另一只手，像是怕你拒绝似的，但他的话语仍然显得冷静而有条理：“我不明白，姐姐──”他抬头望向你，“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
part6
雷古勒斯的目光冷静而克制，他紧紧凝视你，直到你微微垂下眼睫毛，在心里思索如何回答他。
这本该是解决问题的好时机，但是你忘记了正搂着你肩头的西里斯能造成多大的破坏力。他比雷古勒斯高出一些，此刻微微垂下头打量这个好久没有交谈过的弟弟，然后轻轻地开口了：“和你说这些做什么？”
这些话语像雾一般被风吹散了，但你相信雷古勒斯一定听见了，因为他猛地抬起头，紧皱着眉头，双眼里满是怒火地直视着他的哥哥。但是西里斯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样，把你往怀里带了一带，继续说了下去，这次他的声音大了许多：
“你──还有咱们亲爱的家族一起，都是她想要打包扔掉的一部分啊。”
话音落下，你便知道不好。果然，你第一次见到雷古勒斯这么生气的样子：“你说什么？”
西里斯略带玩味地看着雷古勒斯，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何必自欺欺人呢？”
眼看着雷古勒斯气得睫毛都在颤抖，你赶忙从西里斯怀里钻出来，站在他们两个的中间维持事态。你先是瞪了西里斯一眼，他耸了耸肩以示无辜，然后赶忙安抚雷古勒斯：“对不起──”你看着雷古勒斯的眼睛，突然有点卡壳，然而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我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雷古勒斯凝视着你的脸，良久才低下头慢慢握住你的手：“我没有怪姐姐的意思。”他的手摸上去好凉，你忍不住试图用自己的手来温暖他们。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姐姐是不想和我结婚后被纯血家族所束缚吗？”
你迟疑的点了点头，他便继续迫不及待地说了下去：“姐姐为什么不跟我说呢？如果你不想要，那我们完全可以不理会其他人，甚至离开英国，去任何一个你想去的地方……”
西里斯发出了一刺耳的冷笑，雷古勒斯恍若未闻，继续说道：“哪怕我并非是格兰芬多，但我至少也拥有信守承诺的勇气。至少──”他的视线像刀锋一样射向小天狼星，“至少比一些懦夫的承诺可信！”
西里斯的声音立刻从另一边传来，吵得你头疼：“你说谁？”
雷古勒斯冷笑着正要回嘴，你赶忙捏了一下他的手：“好了好了。”他对你歉然一笑，趁你有点恍神的关头，冷不丁地发问：“姐姐喜欢我吗？”
你无法否认，便点了点头，他笑了一下，把头往小天狼星的方向一摆：“姐姐也喜欢他吗？”你同样无法否认，况且西里斯也正眼巴巴地看着你，便也点了点头。
“那好……”雷古勒斯话音未落，你便感觉眼前的风景一花，嘴上多了点温热的触感，等雷古勒斯含笑退去后，你才发现那是一个轻得让人心间一颤的吻。
“我觉得我不会输哦。”雷古勒斯这样说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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